像是鬼使神差一般,她就又莫名其妙接受了这临时上司的委托——又去“被杀”一次。
虽然这大老板笃定地承诺绝对不会有事,虽然她也曾亲身验证过——曾被利刃贯穿胸膛却仍安然无恙,但她还是免不了有些顾忌。
因为被这带着眼镜的“斯文败类”的绝世容颜所迷惑?还是对于自己即将所接触的“未知”抱有一次“期待”,她不得而知。
或许,她也只想要一个答案。
“干完这一单,您能不能回到医生的正轨,也让我好好当个做正经工作的护士啊……”
她有气无力如是说。
眼前男子推了推眼镜,低头看着微微带有裂痕的木地板,嘴角微微扬起,不置可否。
“那……我走了?”
他抬眼对上她的眼神,一步步向她靠近,直至将脸靠近她的耳畔,亲近到,她都能够感受到这“斯文败类”该死的温热的呼吸。
他薄唇轻启,三言两语后,便向后退了退,举手轻轻晃了晃,是以告别。
……
无人接近的破旧高楼,风肆意地吹着,扬起妇人凌乱的发丝,那苍白且狰狞的面庞赫然呈现。
伛偻的身躯微微倾向前方,瘦小的骨架仅被枯黄的皮囊包裹着,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“深渊”。
有人去陪他……有人去陪他……有人去陪他就好了……
突然,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溢出光来。
那踟蹰在楼底的女生,让她的脸变得更加扭曲。
“呵……呵呵呵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”
来了,来了……
她二话不说,疯了似的,跌跌撞撞冲下楼去。
来见一个人,不要作出任何反抗。
只知道这么多了,面对黑压压的楼道,她还是不免心悸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老妇人双眼布满血丝,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仿佛下一秒……
便要掉下来。
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却猛地被什么力量吸引住,手腕骤然传来一阵寒意——她被妇人拉住,不受控制地栽进了楼道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妇人的笑容越发猖狂,她拉着女生跑在狭窄的楼道里,上了一楼,又一楼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儿……?”
“去……去一个好玩的地方,去陪他……”
从一楼到九楼,并不是件费时的事情。
一转眼,女生便被刺眼的光芒所笼罩。
她不由得闭上了眼前,但依然未能停住脚步。
下去……下去陪他……
背后被人轻轻一推,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,她便脱离了地面,直直地向下栽去。
游荡在耳边的,依然是那满含癫狂的笑声。
大脑一时空白。
我要死了?
恐惧吗?释然吗?
为什么,什么都感受不到。
都道人死前会看到走马灯,她却不能。
她的人生,一直都是一片迷雾。
她来自哪里,又经历过什么,她不得而知。
这样吗……
就这样吧。